容渊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常嬷嬷她们照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的人弄晕带下去了。
姜昕今日没什么胃口,连夕食都没用。
她刚沐浴完,乌发披散,被熏笼烘得清香幽幽,身上披着一件鹅黄外衫,高腰束胸上绣着缠枝莲,肌肤如雪,慵懒惑人。
她畏寒,还未入冬,琼玉宫已经烧起了地龙。
容渊来的时候,她正靠着引枕,翻着一本撰写大周各地风土民俗的杂志。
见他一副不要钱的温柔模样,姜昕有点沉默,心绪难言。
容渊放下食盒,走过来,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关切道:“怎么了?是有哪儿不适?”
自从她被皇后砸晕昏迷三日,容渊就跟养什么易碎瓷娃娃似的,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出动整个太医院。
若非皇宫早已被他把控,姜昕怕早就被御史们大骂妖妃祸国了。
但一直以来,外面对她的风言风语极少。
每次有人想拿她曾是太子未婚妻又嫁皇帝的事情攻讦她,就会出现更爆炸的“新闻”吸引御史和百姓的注意力。
到现在,所有人提起她,更多的是惋惜可怜,以及对姜溢的不屑。
很明显,暗中一直有人在维护保护她。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朝野上下唯一人。
姜昕忍着避开他触碰的冲动,眸光有点复杂地看向他,“我没事,你坐吧。”
容渊见她对自己没有白日的排斥厌恶,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来,眉眼都柔和了下来。
“孤听宫人说,你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御膳房准备的膳食不合你口味?”
若是之前,姜昕必定厌烦他对自己的监视。
但或许是窗外升起的明月过于皎洁,她此时心里很平和,也不想再跟他吵,所以没有介意,只淡淡道:
“不关御膳房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想吃。”
容渊欲言又止,她身子本就虚弱,本该好好用膳的,但他担心自己说太多又惹了她不悦,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孤从宫外带来了些吃食,你要不要尝尝?”
姜昕想到他刚提起的福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