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我才敢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外面已经有了一丝微光。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偏房,正堂里静悄悄的,那口棺材依然静静地停放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一些。
我走到内屋门口,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爷爷的床铺上,被褥凌乱不堪,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屋里没有人,窗户也关得好好的,没有任何被人闯入的痕迹。
但是,我注意到,爷爷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陶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陶罐的盖子是封死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我拿起陶罐,入手冰凉,隐隐能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微地晃动。
这是什么?爷爷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东西?
我问了堂叔和其他亲戚,他们都说没见过这个陶罐,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有的。
“小默,我看这东西邪门得很,”堂叔脸色凝重地说,“你爷爷走得这么奇怪,说不定就跟这东西有关。赶紧扔了吧,或者找个明白人看看。”
我也觉得这陶罐透着一股邪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爷爷刚去世,这东西说不定是他很在意的东西,就这么扔了,似乎不太好。
接下来的两天,相安无事。白天有亲戚来帮忙,晚上虽然还是我一个人守灵,但再也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个恐怖的黑影。我开始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我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爷爷的头七很快就到了。按照老家的规矩,头七这天,死者的魂魄会回家看看,家人要准备好饭菜,在门口烧纸钱,送他最后一程。
头七的前一天,堂叔找来了村里的一个老神婆,据说她懂些门道。老神婆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看起来有些瘆人。
她围着老宅转了一圈,又在正堂里看了看棺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那个黑色陶罐上。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