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刺破试卷的瞬间，右手虎口突然漫开冰凉触感。没有痛觉的皮肤渗出诡异蓝痕，像钢笔漏墨般顺着掌纹蜿蜒成希腊字母ζ。她猛然攥紧手腕，余光瞥见监考老师林主任踱步而来，西装袖口飘出的栀子花香让她胃部抽搐——这味道与前世婚礼现场的香薰蜡烛一模一样。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
林主任的影子笼罩在答题卡上，苏晚晴摸向脖颈的蔷薇怀表。金属表盖弹开的轻响中，母亲手刻的公式泛着幽光：ζ(s) = ∑1\/ns。这是她五岁时母亲教她描画的“魔法符号”，此刻在2013年的阳光下像一串复活咒语。
当广播提示附加题环节开启，少女撕下草稿纸空白页的动作像剑客拔刀。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突然变得锋利，她写下标题《论素数分布的量子化表达——基于黎曼猜想的拓扑证明》，每个字母都刺破三层纸背。窗外的蝉鸣诡异地集体噤声，林主任手中的保温杯盖“当啷”坠地，滚到苏晚晴脚边时，她看见杯壁映出的自己瞳孔深处泛着机械虹膜般的蓝光。
芒果冰棍的糖水滴落在走廊瓷砖上，凝成血珠状的琥珀。苏晚晴倚着消防栓啃咬冰棍，舌尖刺痛感让她确认这不是幻觉——她对芒果过敏的体质消失了，就像手臂上被林薇薇钻石手表割开的伤口，此刻正收缩成诡异的樱花形疤痕。
十二米外的校长室里传来瓷器碎裂声，她数到第三声脆响时，白发老者攥着草稿纸冲出来。中科院数研所的徽章在他胸前晃成残影，那张沾着咖啡渍的纸上画满莫比乌斯环，边角处还晕着她用冰棍签戳破的血点。
\"这是你独立完成的？\"老教授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掐破纸面。
苏晚晴将冰棍木柄在齿间转了三圈，直到尝到木头纤维的涩味：\"把欧拉公式倒过来玩而已。\"她伸手去接草稿纸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那是前世陆子轩给她注射追踪芯片的位置，此刻正在皮下泛着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