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婵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事情,她身在后宫,亦有耳闻。
李睿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更要命的是,当今太后,也就是赵渊的亲娘,名义上也是朕的便宜老娘,她是陈廷和那老狗的铁杆盟友!”
“陈廷和的儿媳妇,就是太后的亲侄女,朕的表妹!”
“这层狗屁姻亲,让那老狐狸和深宫里的老虔婆内外勾结,几乎把皇权架空得一干二净!”
李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朕现在这个皇帝,跟笼子里的困兽,有什么区别?”
萧玉婵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
她知道李睿说的是实话。
这个男人,虽然手段狠厉,但面对如此局面,依旧是步步惊心。
这一夜,李睿在萧玉婵的寝宫枯坐到天明,脑中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文官集团,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根系早已深入大夏的每一寸土壤,想要连根拔起,难如登天。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刚刚抓到手的一点点兵权。
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他要效仿明朝嘉靖,用非常的手段,打破这文官一手遮天的局面,扶持武将,一点点把权力夺回来!
翌日清晨,紫禁城,文华殿。
内阁大臣们齐聚于此,准备开始一天的议事。
然而,往日里负责将奏章送来,并在一旁记录票拟意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却迟迟没有出现。
龙椅空悬,御座之下,内阁首辅陈廷和的座位也空着,他今日告了病假,未曾上朝。
其余几位阁老等得有些焦躁,殿内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司礼监的人呢?怎么回事?”
“魏公公今日是……”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绯红色官袍,面容刚正,眼神锐利的御史猛地站了出来。
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于谦。
“诸位大人!”
于谦声如洪钟,压下了所有杂音。
“下官有本启奏!”
“江南大水,朝廷拨付的百万赈灾粮款,层层克扣,十不存一!如今江南饿殍遍野,灾民流离失所,卖儿鬻女,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