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好像有什么密不透风地压制住了她,令她无法挣动。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忽然好热,又忽然好冷,这种感觉好奇怪,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随着潮水涨涨落落的小舟。
深深的无力带来的恐惧感轻而易举吞噬了她,让她有种快要溺毙的绝望。
突然,阮莘觉得自己好像被谁从水中打捞了起来。
她整个人已经宕机,像是被某种毒素麻痹,无法再去思考些什么,只能手忙脚乱地搂住了那人,就像紧紧抱住水面上唯一的一根浮木。
她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因恐慌而语无伦次:“救救我求你”
那人轻笑一声,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求救,毫无保留地绝对顺从。
于是那人不再说话了,她耳边只剩下有些急促的喘息。
阮莘本能地逃避痛苦,因此纵容自己闭上眼,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万劫不复的快乐里。
……
阮莘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上也像是被车碾过般酸痛。
她右手握了下拳,手指却麻胀到几乎没什么感觉。
她皱着眉,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枕头下面摸手机,却什么也没摸到。
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场景,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她什么也没穿,正躺在一个陌生酒店的房间里。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出现了断片。阮莘一阵阵心惊,甚至不敢细想。
她坐起身,在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时,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是成年人,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切太不对劲,她确定昨晚滴酒未沾,不可能无故断片。
她明明答应了妈妈要早点回家的。
池司瑾在此时悠悠转醒,蹙着长眉看了阮莘一眼,然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像对待之前任何一个床伴一样,闭着眼睛嘟囔。
“一会把卡号发我”
阮莘整个人都在抖,只不过背对着她的池司瑾并未察觉到。
她闭了下眼,尽管头痛欲裂,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