馊饭味、陈年尿骚味、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有机物腐败后的酸臭,混合在一起,直冲脑门。
陈纤歌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聚焦处,是坑洼不平的青石板地面,湿漉漉的,泛着油光,几只肥硕的苍蝇在上面不知疲倦地盘旋、起落。
视线缓缓上移。
墙角布满了黑绿色的霉斑,像是一幅抽象派的恐怖画作,几根断裂的蛛丝在微弱的气流中颤抖。
再往上,是探出的木质屋檐,边缘已经腐朽,上面残留的雕花模糊不清,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弃的破败感。
空气阴冷潮湿,带着一股子经久不散的霉味,钻进鼻腔,渗入肺腑。
他尝试动了动手指。
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像是砂纸在摩擦。
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粘腻而坚硬。
他艰难地低下头。
身上裹着的是一件破烂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麻布袍子,油渍和不明污渍层层叠叠,硬邦邦的,散发着和他刚才闻到的那股复杂气味同源的芬芳。
这造型……
有点似曾相识。
像是古装剧里,那种专门用来烘托主角光辉形象的背景板乞丐。
不,比那还要敬业,还要原生态。
陈纤歌那双死鱼眼难得地眨了眨,大脑开始处理这超出现实理解范围的信息流。
被奇葩理由开除。
被敬业的卡车酱送温暖。
然后……醒在了这个闻起来像生化武器实验基地的鬼地方?
他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
身体的骨头关节发出一连串“嘎吱嘎吱”的脆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上的某些钝痛,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他环顾四周。
自己正身处一条狭窄、阴暗、脏乱的小巷深处。
地面污水横流,烂菜叶、破布条、不知名的骨头和粪便随处可见。
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女子刻意拔高的娇笑和调情声,那靡靡之音如同粘稠的糖浆,顺着冰冷的墙壁蔓延过来,还带着一股廉价刺鼻的香粉气息。
青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