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它其实是个“吐槽熟练度”系统?
那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快要升级了。
他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那个卖草鞋的摊位旁。
老汉果然如他所料,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翻飞,枯草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迅速编织成型。
摊位前稀稀拉拉地摆着几双大小不一的草鞋,做工粗糙,但看起来还算结实,散发着干草特有的清香,在这浑浊的空气里,算是一股难得的“小清新”。
陈纤歌找了个紧挨着墙壁的位置,缓缓地、用一种极其节省能量的方式,坐了下来。
冰冷的墙壁传来一丝凉意,让他因为饥饿而有些发虚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再次调整姿势。
双腿蜷缩,头颅低垂,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内扣,摆出一副既卑微又无助的姿态。
他这具十四岁的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宽大的破布袍子挂在身上,更显得空荡荡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散架。
这种视觉上的“惨”,是他目前唯一的资本。
他将这资本,运用得炉火纯青。
集市的喧嚣如同潮水般涌来。
讨价还价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老板,这鱼再便宜点,你看这鳃都不红了!”
“两文钱一斤的陈米,不能再少了,我也是小本买卖!”
“哎哟喂,我的钱袋!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钱袋!”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生活最原始的活力与混乱。
陈纤歌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如同雷达般,捕捉着从他面前经过的每一双脚。
穿着锦缎靴子的富贵人家,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穿着干净布鞋的小康之家,是潜在的优质客户,但数量稀少。
更多的是穿着沾满泥土的粗布鞋、甚至赤着脚的底层百姓。
指望他们慷慨解囊?
难度不亚于让前世的老板主动给他加薪。
一个提着半篮子蔫吧蔬菜的老妇人蹒跚走过,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