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她姨娘见状,虽没敢回殷夫人,将照顾殷太傅的重责都交给殷流珠,但她们也是能不上前就不上前,就怕被殷太傅传染上。
殷夫人见殷流珠愿意照顾,她问了几个大夫殷太傅的情况,那几个大夫都说殷太傅回天乏力,殷夫人便不怕殷太傅被殷流珠感动,到时找她麻烦。
而殷流珠,殷夫人不管她心里打没打主意,只要殷太傅一死,太傅府就没有给她撑腰的,她和殷青藟还是得仰她鼻息活着。
所以殷夫人便随着殷流珠去。
一晃殷流珠在太傅府中住了一个月,在太傅府众人眼里,殷流珠照顾殷太傅可以说是衣不解带,事必躬亲,叫一声孝女都不为过。
有时殷太傅因病痛折磨,脾气暴躁,对着殷流珠又是打又是砸,殷流珠也不恼,还温言宽慰,不离不弃。
最后连一直心硬自私的殷太傅自己,都被殷流珠感动了。
他向殷流珠许诺,待他康复,他一定把殷流珠记在嫡母名下,以后她就是太傅府的嫡女。
等裴长安北征回来,他也会谋划,让裴长安休妻,扶殷流珠上位。
每每这时,殷流珠都是嘴角含笑的哄着殷太傅说“好”,然后便端起药碗,给殷太傅喂那些他总是喝不完的又苦又涩的药汤子。
在殷流珠细心的照顾下,殷太傅的病越来越重了。
殷太傅现在不仅起不来床,先抬手都费劲了,甚至清醒的时间都越来越少。
那可怖的脓包如今更是长到脸上去了。
更让殷太傅难受的事,那脓包除了会流那难闻浓稠的脓水,更是让他身上又痛又痒。
他让殷流珠给他揉揉,或是给他挠一挠,但是殷流珠总是说,那样会加重病情,让他再忍一忍。
那种切肤的痛,钻心的痒,哪里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
他想发脾气,想打人砸东西,但浑身又动不得,想大声骂几句,但刚喊几声,便要喘上半天。
一通折腾,他出了汗,身上便更痛更痒,更加虚弱了,没一会便昏睡过去。
待再睁眼,屋中烛火通明,又是晚上了,殷太傅不知是什么时辰,刚刚他是被痒醒的。
“流珠,流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