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的青铜残片,上面隐约可见青峰山特有的云纹和半截断裂的山峰图案,正是青峰山掌门信物的一部分。“家父临终前,只来得及说…‘寻御史…陀螺城…乌国…阴谋…’。”
上官乃大接过那尚带着少年体温的残片,入手冰凉沉重。他指尖在残片断裂处摩挲,一股微弱却精纯的青峰剑气残留其上,带着决绝与不甘。他看向皮耐:“你如何逃出?”
皮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屈辱:“家父启动剑冢禁法前,将我打晕,藏于后山寒潭下的秘道…等我醒来…山门已成焦土…”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此仇不共戴天!大人,我知您与魔教、乌国亦有血仇!恳请大人…收留!皮耐愿效犬马之劳,诛杀邪魔!”
上官乃大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塑基十五层左右的修为,根基极为扎实,剑气虽因悲愤而略显躁动,但本质精纯刚正,确实是青峰山嫡传。那份刻骨的仇恨与决心,更是无需置疑。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青峰山覆灭的真相和至关重要的线索。
“阴阳山鸡在陀螺城屠戮铁手帮,是在立威,也是在清场。”上官乃大缓缓开口,声音冷冽,“乌国黑手伸得太长,魔教与阴阳山鸡不过是其爪牙。他们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彻底掌控陀螺城的矿脉和冶炼,进而辐射整个土鳖国西南。”
他将青峰残片放在墨玉印绶旁:“留下吧。你的仇,亦是本官之仇。这陀螺城,便是我们与那些魑魅魍魉的第一处战场。”
陀螺城的核心,并非府衙,而是位于城中心、由巨大青铜柱支撑的“冶造司”。此刻,冶造司最深处的秘殿内,气氛阴森。
主位上坐着的,并非朝廷命官,而是一个身着华贵锦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他手指细长,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一串乌黑发亮的山鸡骨念珠。此人便是阴阳山鸡派驻陀螺城的最高头目——“山鸡使”阴无鸠。他身旁,站着两个气息阴鸷的黑袍人,正是魔教“蚀骨堂”的供奉。
下首,陀螺城知府赵德海满头大汗,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阴…阴大人,铁手帮不识抬举,已按您的吩咐清理干净了。只是…只是那上官乃大,毕竟是朝廷钦点的御史,又在城西…下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