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跪了下去。
他望着自己爬满黑纹的手,突然笑出了眼泪:\"原来原来我早就是个死人了\"他抬头看向我们,眼底的疯狂褪成了空洞,\"动手吧求你们\"
灵竹刃的金芒没入他心口的瞬间,我听见一声绵长的叹息。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灰,最后只余下半块玄铁牌,和一句极轻的\"谢谢\"。
矿洞深处的铁链声消失了。
月光重新漫过青牛岭,我这才发现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是真正的矿奴,他们脸上的黑血已经褪尽,表情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祁煜琛把我抱进怀里,他的手掌覆在我脸颊的伤口上,灵泉的暖意顺着他的指尖渗进来,疼痛立刻消了大半。\"疼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能感觉到他的下巴在我发顶蹭了蹭,\"我刚才差点\"
\"不疼。\"我圈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我们赢了。\"
风突然转了方向。
我鼻尖动了动,有股极淡的焦糊味混在风里——不是邪术的腐臭,是某种更炽热、更危险的气息。
空间里的藤蔓突然疯狂摆动,金珠\"啪\"地裂开,里面滚出粒星火般的红光。
祁煜琛也察觉到了。
他顺着我目光望向东边,那里的云层里,有团若有若无的红芒在跳动,像团烧了千年的火,又像
\"阿婉?\"他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
我把下巴抵在他肩窝,望着那团红光,喉咙突然发紧:\"可能是山火吧\"
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山火。
灵泉在空间里沸腾得更厉害了,藤蔓的枝桠几乎要穿透我的皮肤,朝着红光的方向生长。
我摸着袖中那半块玄铁牌,突然想起男人临死前的眼神——他不是恐惧,是解脱。
或许,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