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老王盯着他胸口狰狞的伤口,那里本该插着致命的断箭,此刻却只剩愈合的疤痕,\"您您到底是人是鬼?\"
张小帅没有回答,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除了多处新旧伤痕,腰间的锦衣卫腰牌不翼而飞,靴筒里还藏着半截染血的布条——那是从被害女子裙角撕下的证据。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老王脸色骤变:\"不好!王财主的家丁来查夜了!\"他慌忙将张小帅往供桌下塞,\"您先躲躲!这帮人可不是好惹的!\"
张小帅抓住老王的手腕:\"带我离开这儿。我能付双倍棺材钱。\"
老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下,他看见张小帅眼中闪烁的精光,那决然的神情让他想起年轻时见过的锦衣卫百户。\"跟我走!\"老王咬牙道,抄起墙角的麻绳,\"后山有个密道,能通到城西。\"
两人刚摸出义庄后门,便听见家丁们的叫骂声。张小帅强忍着伤口的剧痛,跟着老王在荆棘丛中穿行。深秋的夜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仅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意识到——在这个陌生的朝代,作为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想要活下去,将要面对多少未知的危险。
而那神秘的\"圣恩赐棺\",又会在这场生死博弈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张小帅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查清真相,为前身,也为自己。
夜棺惊响
老王裹着破旧的棉袄,蹲在义庄门口抽着旱烟。月光惨白,照得乱葬岗的枯树影影绰绰。他啐了口唾沫,嘟囔着:\"晦气,大晚上的还得来守着这些棺材。\"作为义庄最老的守夜人,他见惯了生死,却也最是迷信。供桌上的长明灯在夜风里明明灭灭,映得墙角的招魂幡簌簌作响。
突然,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从停放新棺的棚子里传来。
老王手一抖,烟杆差点掉在地上。\"哪个不长眼的在吵!赶着投胎啊?!\"他壮着胆子骂道,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撞击声不仅没停,反而愈发急促,还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呼救声。那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混着木板震动的嗡鸣,在空荡荡的义庄里来回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