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扒皮的身影从卫所踉跄冲出,袖间的丹料粉撒了一路,却在看见雪地上的“人”字时顿住——那不是丹炉司的“祥瑞”,是千万“小旗”的骨,在喊“人”。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冬夜,老铁匠被拖进丹炉时,手里攥着的正是这样一片账本残页,上面的“死囚骨粉”四字,是用自己的血写的。
“圣恩…圣恩…”王扒皮的声音混着雪粒,渐渐微弱,却在看见锈刀的瞬间瞪大双眼——那把没开刃的刀,此刻刀鞘上的“人”字铭,竟比任何利刃都亮,而铭上的血珠,是所有被磨成粉的“小旗”的魂,在晨光中闪着光。
夜风裹着骨粉扑来,卫所的“丹炉司”匾额在“人”字光中坠落,“司”字摔成两半,露出底下刻着的“人”——那是前密探在挂匾时,用自己的骨头刻的字,此刻在晨光中,终于照亮了天地。虎娃的鱼鳔哨声渐远,却在每个人的心里,吹出了永不熄灭的“人”字响——原来这骨能碎,这谎能破,唯有人魂,永远在天地间,立成不弯的铭,刻下“人”字的永恒。
张小帅望着刀鞘上的“人”字铭,忽然想起老铁匠的话:“刀有没有刃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心里的‘人’字,永远有刃。”此刻锈刀的鳞片纹在晨光中渐渐脱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人”字刻痕——那是所有“小旗”用命留下的印记,此刻借着“反引”的光,终于让“人”字,烧穿了丹炉司的黑暗。
王扒皮临终前看见的,是张小帅将锈刀插在“人”字铭旁,刀鞘倒刺朝上,像枚钉向青天的“人”字钉——而那钉上,前密探的血书在晨光中渐渐清晰:“骨碎魂归,人立千秋”。夜风掠过刀鞘的刻痕,带起的骨粉溅向青天,将“人”字天,刻进了每道云纹里。
第四章 棺中引魂与鳞甲血映
乱葬岗的荒草在夜风里筛着月光,新落的“尚药局”封棺斜倚着老槐树,棺头朱砂印的“封”字缺了左上角,像道未愈的伤口。大牛的铁锹磕在棺钉上,火星溅进棺缝时,浓烈的硫磺味裹着铁锈气扑面而来——那不是寻常的防腐药味,是掺了“人血朱砂”的“引魂露”,气味里藏着极细的银铃声,跟刘三袖口的红绳银铃,同个震颤频率。
“针孔对北斗。”张小帅的绣春刀鞘蹭过棺沿,刀柄缠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