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雾渐渐散去,赌桌上的“困”字露出底下的刻痕——是陈典簿用匕首刻的“悔”字,笔画间嵌着细如发丝的银线,正是他生前用来“以粉传信”的“悬丝”。张小帅捡起玉扳指,扳指内侧的刻痕与他的腰牌残角拼合,竟成了完整的“镜”字——不是邪术的“困魂镜”,是匠人的“醒心镜”。
“陈典簿说,残角腰牌到了您手里,‘镜局’就算开了。”中年人掏出封血书,封皮画着半朵荼蘼花,“这是他临终前写的‘粉局纪要’——提刑司余党用麝香掩硫磺,用银钱设迷障,却不知最破局的,是您这穿补丁的飞鱼服,和您心里的‘不惑’。”
终章:残角映心
卯时初刻,赌坊的木门被晨风吹开,中年人攥着陈典簿的血书退到阴影里,玄色披风上的药粉气味已被晨露冲淡,只剩下淡淡的艾草香——那是老王偷偷撒在他披风上的“醒魂草”。
“头儿,这血书……”大牛摸着封皮的荼蘼花,刀穗上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响,“陈典簿说的‘镜局’,难不成是让咱用残角照人心?”
“不错。”张小帅望着应天府的晨光,残角腰牌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当年提刑司用‘魂镜’镇邪,却让镜碎成了残角——可镜碎了,光还在,就像这粉雾,看着能困人,却藏着醒人的药。”
他将血书塞进怀里,指尖蹭过腰牌残角的“醒”字刻痕——那是陈典簿用匕首连夜刻的,笔画间还留着血渍。赌坊的朝奉忽然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艾草饼,饼面上印着獬豸纹的模子,缺角处撒着芝麻:“给您老的——陈典簿常来咱这儿吃饼,说穿补丁的人,心比饼还实。”
晨光渐盛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里。飞鱼服的补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碎镜——那不是邪术的冷光,是凡俗的暖光,藏在陈典簿的血书里,裹在艾草饼的热气里,系在残角腰牌的刻痕上。张小帅忽然想起中年人说的“醒心镜”——残角虽碎,却能映出人心的善与恶,就像他的飞鱼服,补丁虽破,却能装下老百姓的苦与盼。
“走了。”他扯了扯大牛的袖子,看老王正用草绳缠着新做的烟袋锅子,烟袋穗子上系着从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