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处,灵堂的白纱帘轻轻扬起,露出断墙上新长的醒魂草——七片嫩叶舒展着,沾着雪水和血痂的痕迹,却透着勃勃生机。张小帅摸着腰间的残角腰牌,缺角处仿佛补上了片新绿——那是陈典簿的断刃,是小叫花子的种子,是所有被“祥瑞”谎言伤害过的人,留在人间的、不肯熄灭的光。
《诡宴缉凶录·骨签谜云》
第四章:瑞丧戏法
“各位看官听真——”老仵作举着根牛骨签子,在檀木棺上方晃得哗哗响,签子上串着的镇魂散金粉簌簌掉落,“老爷子归西时‘面带喜色,身无秽气’,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瑞丧’!您瞧这手形——”他掰开棺材里的右手,掌心竟攥着朵干枯的红牡丹,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金红色,“此乃‘西方极乐莲’,老爷子这是被菩萨接了驾啊!”
花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马三公子跪地叩首时,袖口的獬豸纹缺角扫过棺沿——那里还沾着未擦净的暗红粉末,分明是镇魂散混人血的痕迹。张小帅混在宾客里,指尖捏紧袖中陈典簿的残页——上面歪扭的血字写着:“瑞丧瑞丧,骨签为纲,齿轮锁魄,干花藏伤。”
唯有他注意到老仵作袖口露出的齿轮纹——七道齿痕围着个“仵”字,和王典史三天前塞给他的《瑞丧规制》手册上的暗纹分毫不差。那手册的末页,还盖着半枚模糊的指印——正是陈典簿被砍断的右手食指印。
一、骨签与干花的破绽
正午的雪光透过窗棂,照在老仵作的牛骨签子上——签头刻着的獬豸角,缺了右角。张小帅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獬豸断角,必有冤孽,齿轮现世,血债血偿。”他假装踉跄着撞向香案,指尖蹭过棺中干花——花瓣下,老爷子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粗麻布,布料边缘绣着的齿轮纹,和马三公子护腕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张旗牌当心!”刘胖子的肥手搀住他,袖口的金粉蹭在飞鱼服补丁上,“咱这‘瑞丧’的吉物,碰了可是要折福的……”
“刘某只是好奇。”张小帅盯着老仵作的牛骨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