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应天府衙。”他将断笔别在腰间,残角腰牌的獬豸纹与“焚”字共振,竟在衣摆投下齿轮崩裂的影子,“王典史的‘瑞丧令’残片、马三公子的私铸账本,还有这堆齿轮碎块——咱得让全天下知道,‘祥瑞’的皮底下,藏着多少人的骨头。”
大牛点头,碎铜片上的“马”字在光里剥落,露出底下被腐蚀的“人”字:“刚才在后厨看见瘸腿伙夫带着小叫花子们捡醒魂草种子——他们说,要把草种撒遍顺天府,让‘祥瑞’的棺材板底下,全长出扎人的芽。”
二、青砖缝的新生
巳时初刻,应天府衙的影壁前,张小帅摊开马老爷子棺底的血书——密密麻麻的“人”字刻痕间,醒魂草的根须已悄悄蔓延,将“齿轮永动”的谎言,撕成了漏光的网。王典史被押解时,后背的齿轮纹身已被醒魂草汁液洗去,露出青灰色的皮肤,上面隐约印着陈典簿当年刻的“民重”二字。
“张旗牌,”应天府尹摸着断笔上的“焚”字,官服袖口的獬豸纹与笔杆獬豸角残痕相触,“先帝密匣里的奏折,果然写着陈典簿的冤情——这‘瑞丧阵’,该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衙役们抬出的私铸铜钱突然起火——不是寻常的火,是醒魂草种子落地后迸发的淡紫色火焰,火舌卷过铜钱上的齿轮纹,竟将“瑞”字熔成“山”,“丧”字烧成“良”,连在一起,便是“山良”——百姓口中的“天亮”。
三、齿轮外的硬仗
午时初刻,城西乱葬岗的醒魂草开成花海,每朵花下都埋着一枚齿轮碎块或银钉——那是大牛带着小叫花子们昨夜埋下的“醒世标记”。张小帅蹲在父母的坟前,断笔笔尖轻点墓碑,“焚”字血光扫过坟头的还魂草,草叶竟抖落露珠,在碑面映出父母的脸——父亲攥着断笔,母亲抱着襁褓,襁褓角露出的醒魂草,正是他如今握在手里的光。
“爹,娘,”他摸着墓碑上被镇魂散侵蚀的裂痕,“齿轮碎了,可硬仗还没打完——京城里还有人盯着‘祥瑞’的皮,江湖上还有人卖着镇魂散的药。不过你们瞧这草……”他指向漫山的淡紫色,“只要有它在,只要有人肯握笔,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