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样子,一阵风就能吹倒,还能炼药?别把最后那点草药糟蹋了!” 另一个长老模样的老狐人,捻着稀疏的胡须,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慢悠悠地补充道,他是负责物资的长老,狈石。
“废物一个!要不是他上次逞能去采什么‘月见花’,被守护兽重伤,部落的储备药也不会为了救他耗光!” “就是!还连累我们狩猎队少了个战力!” 议论声低低响起,如同毒蛇在草丛中嘶嘶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扎在凌渊心上。这具身体的原主,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俨然成了部落困境的替罪羊和众人唾弃的“拖累”。
凌渊咬紧牙关,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翻涌的屈辱感。属于凌悦的冷静和属于凌渊的残存记忆在激烈交锋。她(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些充满恶意的面孔,投向篝火对面,坐在一张铺着完整狼皮石椅上的身影——狐族族长,墨阳。
墨阳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在兽人中正值壮年。他有着一张堪称英俊的面容,银灰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披在肩后,只在额前垂下几缕,更添几分深沉。一身暗青色的皮甲衬得他身形挺拔,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古井寒潭,此刻正落在凌渊身上,带着一种审视,探究,还有一丝极难察觉的、被完美隐藏在关切之下的冰冷算计。
“安静。” 墨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棚内的嘈杂。议论声戛然而止,众人敬畏地低下头,只有裂齿和狈石眼中还残留着不甘。
墨阳的目光转向凌渊,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痛心:“凌渊,你的伤…看起来比想象的更重。” 他的声音温和,如同长辈的关怀,但在凌渊听来却虚伪得令人作呕。“部落的情况,想必你也听到了风声。如今,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微微前倾身体,篝火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一半光明,一半阴影,显得莫测高深。
“今日召集大家,便是要议一议这燃眉之急。” 墨阳的声音低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