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北望市”的轮廓在暮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投下巨大的阴影。内部的压力与日俱增。存粮的骨片记录显示,剩余的粗粮和肉干,即使按最低配给,也仅够支撑七日。狩猎队连续三天冒着严寒和商会护卫的监视深入雪林,却只带回几只瘦骨嶙峋的雪兔,收获杯水车薪。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悄然缠绕上部落。
营地最西侧,靠近新筑石墙与葬骨渊缓冲带之间,有一处废弃的、半塌的兽栏。这里远离营地的篝火和人声,只有呼啸的寒风和远处禁地永恒的黑暗作伴。沧溟如同鬼魅般溜进了兽栏最深处一个尚算完整的角落。
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墙,大口喘着粗气,怀中的暗红结晶紧贴着皮肤,那冰冷的触感和无时无刻不在的低语,如同毒瘾般侵蚀着他的理智。封锁区的异变、凌玥展现的守护之力、部落日益窘迫的困境、以及凌渊那仿佛永远压他一头的权威,所有的一切都在结晶的蛊惑下,化作了熊熊燃烧的妒火和不甘。
“力量,我需要力量,足以碾压一切的力量”沧溟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野兽般的红光,他猛地将那块暗红结晶从怀中掏了出来。
结晶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仿佛有生命般脉动的暗红幽光,那充满诱惑的低语瞬间变得清晰而狂热:“拥抱我,接纳我,你将撕碎所有阻碍,凌渊,他不过是你脚下的一块踏脚石,阿璃,她将臣服于你的力量之下,部落,整个世界都将在你的力量下颤抖”。
“来吧”沧溟低吼一声,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疯狂吞噬,他双手死死握住那块冰冷的结晶,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按向自己的左胸心脏位置。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到极点的能量洪流,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从结晶中爆发,狠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