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伏在简陋的木床边,紧握着霜华冰凉的手,早已在极度的疲惫与悲伤中沉沉睡去。凌乱的发丝贴在她布满泪痕的脸颊上,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仍在承受着巨大的愧疚与担忧。她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霜华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脉搏。
凌渊盘膝坐在帐篷入口处,闭目调息。他周身散发着沉稳而强大的灵力波动,如同深海般内敛,却又一丝不苟地分出一缕精纯的灵力,如同最敏锐的触角,无声无息地探入帐篷,持续监控着霜华体内那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和体内残留的、被暂时压制的毒素。他的医疗系统光幕在意识深处稳定运行,实时刷新着各项生理数据:心率低缓、血压偏低、肺功能受损、毒素活性抑制中(973)生命体征:极度危殆,但趋于稳定。
时间在寂静与药香中缓缓流淌。当第一缕灰白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兽皮帐篷的缝隙,驱散了些许夜的深沉时,霜华的意识终于从那片刻意营造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剧痛之海中,艰难地浮起一丝缝隙。
真实的感官如潮水般涌入:痛!右侧肩胛下方,那被匕首贯穿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肺腑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脆弱区域,带来尖锐的刺痛和沉重的闷痛。毒素虽然被压制,但那阴冷的侵蚀感如同附骨之蛆,仍在深处隐隐灼烧着她的神经。
冷!失血过多带来的寒意深入骨髓,让她即使在厚实的雪狼皮褥下,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冷汗浸湿了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眼皮沉重如山,她只能勉强睁开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模糊的视野里,是帐篷顶模糊的兽皮纹理,和那盏跳动着昏黄光晕的油灯轮廓。
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正紧紧包裹着她冰冷的左手。那份暖意如此真实,如此执着,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试图驱散她体内的寒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手掌的纹路,以及掌心微微的湿润。
一股强大而温和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