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负责晾晒的族人立刻应声,小心翼翼地接过浅槽,如同捧着最珍贵的宝石。
另一边,几个战士合力将沉甸甸的地薯搬到溪流边,用磨利的石片和骨刀,仔细地刮去深褐色、布满根须的粗糙表皮。雪白细密的薯肉暴露出来,断口处立刻渗出乳白色的粘稠汁液。
“这汁水,真的没毒吗?”一个负责清洗的年轻雌性看着沾在手上的白浆,忍不住小声问。
“族长判断可食,但必须彻底煮熟!”阿璃语气坚定地重复着凌渊的叮嘱,她自己也拿起一块削好的地薯,在溪水中用力搓洗,“多洗几遍,把这白浆洗干净!尤其是那些汁液多的地方!”
洗好的地薯块被堆放在几个大石盆里,用干净的溪水浸泡着。“换水要勤快!”阿璃指挥着,“一直泡到明天早上,这水不能浑!泡透了,再煮!”
石盆旁架起了几口最大的陶锅,里面盛满了清水。几个族人不断往篝火里添柴,确保锅里的水保持温热但不沸腾的状态。这是凌渊特别交代的“温泡”环节,旨在进一步析出可能存在的微量毒素和苦涩物质。雪白的地薯块浸泡在清澈的温水中,如同沉睡的玉石,等待着最终的蜕变。
凌渊亲自处理那几片包裹着红绒苔的树叶。他寻来几块光滑平整、巴掌大小的薄石板,用溪水反复冲洗干净。在鹿婆婆的窝棚里(那里最是避光阴凉),他极其小心地将深红色、丝绒般的红绒苔一点点刮取下来,均匀地铺在石板上。
“婆婆,这红绒苔气味霸道,汁液粘稠如血,但底蕴清凉,是极好的止血药。”凌渊低声对一旁仔细观看的鹿婆婆解释,“它生在极阴湿处,保存也需避光阴干。待其彻底干透,质地变脆,再研磨成极细的粉末,用干净的小陶罐密封存放。使用时,取少量粉末撒于创口即可。”
鹿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她凑近嗅了嗅,点点头:“好浓的血腥气,但里面那股子凉意错不了,是顶好的金疮药引子!老婆子年轻时见过类似的东西,可惜太稀罕。族长放心,这阴干的活计和后续研磨,交给老婆子。我这儿还有一小罐去年熬的雪兔油,到时掺一点点进去,能封住药性,保存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