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 鲍里斯的声音柔和了一瞬,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情,“它还是个小东西…这么大…”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小狗的大小,“卡在猎人的钢齿陷阱里…快冻僵了…叫得像只可怜的小猫。西伯利亚的冬天…能冻裂石头。”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伊万脖颈那块疤痕,“这是陷阱留下的…也是后来,为了替我挡开一颗白军的子弹…”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痛楚与后怕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坚毅取代。
鲍里斯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重新望向顾长清,那里面沉淀的寒冰似乎被夕阳点燃,燃烧起一种纯粹而炽烈的火焰:“法西斯…不同。它是纯粹的恶。像瘟疫…像冰原上的暴风雪…要吞噬一切活着的、有温度的东西。你们的土地,你们的抗争…有光。值得为之挥拳,为之扣动扳机。”
鲍里斯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辛辣的气息喷吐在暮色中:“这里…不是泥潭。是战场。清晰的战场。我和伊万…属于战场。新的战场。”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无比伟岸,仿佛与背后的山岩融为一体。他拍了拍伊万的背脊,巨熊立刻站起身,抖落一身金色的光尘,仰头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咆哮,猩红的眼睛望向远方日军控制区的腹地,那里暮色沉沉,仿佛孕育着无尽的风暴。
“指挥官同志,” 鲍里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钢铁般的坚定,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暮色里,“风暴会来。更大的风暴。我和伊万…” 他微微侧过头,冰蓝色的眼眸在夕阳的余烬中闪烁着洞穿一切的光芒,“准备好了。”
顾长清也站了起来,胸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共鸣与敬意。他看着眼前这一人一熊的剪影——伤痕累累却依旧如山岳般巍峨的战士,与他从死亡边缘救赎、又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守护他的巨兽。他们的羁绊超越了语言,在战火与严寒中淬炼得坚不可摧;他们的过往如同深埋在西伯利亚冻土下的秘密,沉重而冰冷;他们的目光却穿透了眼前的暮色,牢牢锁定了那必将到来的、更猛烈的狂风骤雨!
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短暂的停歇。这是英雄在风暴间隙的沉思,是利刃归鞘时积蓄的锋芒,是巨兽舔舐伤口时对猎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