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采它做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周尘的目光,老孙头很自然地拿起那株苦骨草,解释道:“这是‘蛇咬草’,附近蛇多,备着点,捣碎了敷上能拔毒。”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眼神坦荡。
周尘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继续喝粥。但心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放下。这个老守林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懂得处理这种凶险的伤口,认识并会使用苦骨草这种偏门草药,而且……昨天溪边那瞬间捕捉到古钱异动的眼神……
吃完粥,囡囡又端来一碗温热的药汤,依旧是苦涩难当。周尘默默喝下。
老孙头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周尘的伤口。解开布条,墨绿色的药糊已经干结,伤口周围的红肿似乎消退了一些,渗出的脓液也变成了淡黄色。他点点头:“还行,药劲儿顶着,毒没往里走。再换两次药,把烂肉都拔干净,兴许能保住这条胳膊。”
他动作麻利地清理掉旧药糊,重新敷上新鲜的药膏,包扎好。整个过程,周尘都沉默着,感受着药力带来的剧痛和身体微弱的反应。
夜深了。囡囡在隔壁小隔间里睡着了,发出均匀细小的呼吸声。老孙头在灯下修补着一张破旧的渔网,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粗糙的墙壁上。
周尘躺在干草铺上,虽然依旧虚弱疼痛,但高烧明显退了不少,意识也清醒了许多。他听着窗外山林间夜虫的低鸣和溪水的潺潺声,感受着体内劫力反噬的冰冷死寂感。灰珠的裂痕依旧,但似乎因为环境的改变、草药的拔毒和食物的滋养,那流转的灰气比之前清晰了一丝丝?虽然依旧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的沉寂。
他小心翼翼地内视。丹田内,灰珠如同蒙尘的顽石。覆盖全身的劫纹,那些裂痕依旧狰狞,但裂痕边缘,似乎不再渗出灰败的死血?是草药的拔毒效果,还是这山林自然气息的滋养?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