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毒拔得差不多了,烂肉也清干净了。再敷两次药,生肌长肉就快了。” 老孙头点点头,语气平淡,但眼神中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是对周尘体质恢复力的赞许,还是对他忍耐力的认可?不得而知。
他动作熟练地清洗伤口,重新敷上那墨绿色、气味刺鼻的药膏,包扎好。这一次,药糊带来的剧痛明显减轻了许多,只剩下一种火辣辣的刺激感和麻痒感。
“躺着吧,别乱动。” 老孙头吩咐一句,便不再管他,拿起靠在墙角的柴刀,又去屋前空地劈柴了。
周尘没有躺下。他靠在墙上,目光透过小窗,看向外面。老孙头佝偻却异常结实的身影在阳光下挥动柴刀。动作并不快,但每一刀落下,都带着一种沉稳而精准的节奏感。干燥的木柴在锋利的刀锋下应声裂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囡囡则蹲在篱笆边,用一根小树枝逗弄着芦花鸡,咯咯的笑声如同山涧的清泉。
阳光,劈柴声,孩童的笑声,鸡鸣……这一切构成了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宁静与祥和。与棚户区的污秽绝望、与地下祭坛的阴森恐怖、与泔水桶的窒息恶臭,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对比。
周尘闭上眼睛,尝试着再次引动那最基础的引劫法门。这一次,不再是徒劳的挣扎。当心神沉入,意志凝聚,他清晰地“看到”了!
空气中,不再是棚户区那种浑浊粘稠、充满怨毒和污秽的负面气息洪流。这里的“气”更加清冽、驳杂,却也更富有层次。
有草木勃发的、充满生机的清灵之气(木气)。
有溪水流动带来的、温润滋养的柔和气息(水气)。
有泥土沉淀的、厚重沉稳的包容之气(土气)。
有阳光照射带来的、温暖活跃的阳和之气(火气)。
甚至,在远处山石嶙峋之处,隐隐传来一丝微弱却锋锐的、如同金属般的肃杀之气(金气)。
五行之气,交织混杂,却又和谐共存。这便是天地间最本源、最自然的“气”之流转。
而在这些相对“中性”的自然之气中,也夹杂着一些更“负面”的气息:
山林深处,某些阴湿角落沉淀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