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弥漫开来,吞没了五个向庄园移动的身影。
更远处,新栽的黄金葡萄藤正在月光下疯长,那是现任领主最爱的品种,据说每株都浇灌过奴隶的血,由此培育出来的葡萄酿成葡萄酒是极为美味。
鬼将忽然回忆起曾经的以往。
十二岁的莱茵蜷缩在城堡地窖的草堆里,数着肋骨上新添的鞭痕。
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照亮了他怀里那截断剑,那是母亲战死时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剑柄上歪歪扭拙刻着“守护”二字,是她用箭头临终前刻的,希望丈夫以此守护自己这个孩子。
可惜事与愿违。
“杂种又偷厨房的面包了!”头顶突然传来异母弟弟的尖笑,随后一桶馊水从气窗泼下。
莱茵死死咬住嘴唇没出声,听着那个锦衣华服的小少爷蹦跳着远去:“父亲说今晚要带我去骑纯血马!”
地窖的霉斑在墙上组成狰狞的图案,就像去年冬天那个雪夜,父亲带着十岁的弟弟在宴会厅拆命名日礼物时,他却被罚跪在庭院里擦洗铠甲。
冰水冻裂了他的指甲,血珠滴在雪地上像一串小小的红色雪花。
“你母亲只是个低贱的自由民。”父亲每次说这话时,都会用佩剑挑起他的下巴,“能让你姓莱茵,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那把剑的护手上,镶嵌着弟弟周岁时收到的红宝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