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苏婉儿摸到拴马桩的缰绳。
她翻身上马的刹那,瞥见韩立正弯腰去捡地上的檀木匣,黑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颈那道淡粉色的旧疤——和前世她替他包扎的刀伤位置分毫不差。
\"抱歉了。\"她摸出怀里的《大唐逆局策》残页,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一蹭,那是她用特殊药汁写的密文。
马蹄声中,她将残页抛进仍在燃烧的篝火,看着\"平叛要略\"四个字在火舌里蜷成灰蝶。
追兵的喊杀声近在咫尺。
苏婉儿夹紧马腹,系统的地理沙盘在脑海中展开,淡蓝色的光点在河湟关外闪烁——那是陇右节度使的前哨营。
她咬着牙抽了马臀一鞭,汗水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定位器的热度几乎要灼伤皮肤。
\"停下!\"追兵的箭簇擦着她耳际飞过,她能听见箭羽破空的嗡鸣里混着吐蕃方言的咒骂。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唐军旗号,距离17里。\"她抬头,月光下果然有银甲反光——是边军的玄甲骑!
\"我是苏府女使!\"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因急喘而破碎,\"持密令调兵!\"为首的校尉勒住马,腰间鱼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摸出贴身的象牙腰牌,看见校尉瞳孔骤缩——那是苏守谦私刻的\"调兵暗符\",专为应对今日这种局面。
\"右翼包抄!\"校尉挥剑的动作带起一阵风,玄甲骑如离弦之箭冲向追兵侧翼。
苏婉儿勒住马,看着己方骑兵像把利刃般切开敌军阵型,突然注意到地上散落的断刀——刀鞘上的吐蕃纹饰还带着新漆,刀柄缠的牦牛尾毛也没褪尽颜色。
\"果然。\"她低声道,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回到长安时,晨钟刚响过第三声。
王敬之的官服还带着夜露的潮气,杜鸿渐的青衫下摆沾着茶渍——显然是接到急报后从茶棚直接赶来的。
\"韩立现身了。\"苏婉儿将连夜整理的情报推到案上,烛火在她眼底跳动,\"他不是要毁了大唐,是想\"她顿了顿,喉间泛起苦涩,\"引它走另一条"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