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雨倚着亭柱,青玉簪下的碎发随着呼吸轻晃。她望着远处山峦的轮廓,眼神像是穿透了二十年的光阴:“二十年前的血月之夜,南宫世家满门被屠。三百七十二口人,从稚子到耆老,无一幸免” 话音戛然而止,喉结艰难地滚动,“至少,江湖是这么传言的。”
林小雨只觉后颈发凉,月光突然变得刺骨。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得亭柱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您的意思是 我”
“看这里。” 沐清雨的指尖抚过剑柄底部,月光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流淌,照亮两道几乎被磨平的刻痕 ——“南宫” 二字如蛰伏的兽,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不可能” 林小雨眼前发黑,孤鸿剑突然发出低鸣,像是在安抚她。她死死攥住剑柄,掌心的汗浸得剑纹越发清晰,“我怎么会是 魔教余孽?”
“血脉从不是枷锁。” 沐清雨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大得惊人。素白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与林小雨如出一辙的月牙胎记,“你体内流淌的,是南宫家最纯净的血脉之力。那不是魔功,而是能改天换地的天赋。” 她突然掏出冰魄针,针尖的幽蓝光芒映得两人面容发寒,“但这份力量若失控”
林小雨本能地后退,后背贴上冰凉的石柱。记忆突然翻涌:考核时暴走的红色气息,冰魄针刺入眉心时熟悉的触感。“这针 我见过。” 她盯着银针尾部若隐若现的刻痕,“上面写着‘南沐’?”
沐清雨的瞳孔骤缩,银针 “当啷” 坠地。她慌忙弯腰去捡,发间的青玉簪在月光下划出凌乱的弧线:“你看错了。” 声音里带着林小雨从未听过的慌乱。
林小雨还想追问,却见沐清雨突然握住她持剑的手。师父的掌心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却意外温暖:“看好了。” 她手腕轻转,剑光如细雨飘落,在青石上溅起细碎的银光,“春雨剑法,以柔化刚,最适合调和你体内的阴阳二气。”
“可掌门说”
“祖训被篡改了。” 沐清雨的剑势突然凌厉,剑气削断一枝探进亭中的梅枝,“女子天生阴脉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