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紫光再闪。
王铁柱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平板:“报告教官。俺十五岁那年,跟俺爹去镇上赶集卖大葱。俺爹跟人讲价钱,俺尿急,找不着茅房。瞅见街边有个盖着盖儿的大绿桶,以为是垃圾桶,就……就对着桶盖中间的窟窿眼儿解决了。
结果……结果那是镇上新装的自动饮料售卖机……俺刚尿完,那机器就响了,‘叮咚,谢谢惠顾,请取走您的橙汁’……俺爹赔了人家半个月的葱钱。”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机器后来……听说修不好了。”
“噗——!!!”
“哈哈哈哈哈哈!!!”
“饮料机……橙汁……哈哈哈哈!王铁柱你是要笑死我啊!”
“哎哟我不行了……肚子疼……”
这一次的笑声如同海啸,彻底席卷了整个山脚和林地。
洪教官直接从小马扎上滑坐到了地上,抱着肚子蜷成一团,笑得浑身抽搐,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韩栗教官的眼镜都笑歪了,滑到了鼻尖,他一边扶眼镜,一边擦着源源不断的泪水,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
士官们有的已经笑得滚在地上。林间的新兵们更是东倒西歪,有人笑得直捶地,有人抱着肚子蜷缩在树根旁,密林里充满了各种扭曲的、岔气的、捶胸顿足的狂笑声浪。
这王铁牛实在是好玩的很。
“第三个问题!”洪教官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挣扎着坐起来,脸上的笑容邪恶得像偷吃了鸡的狐狸,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穿透笑声,“王铁柱!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喜欢咱们食堂颠勺的刘阿姨?”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无形的静音开关,“啪”地一声按了下去。
山脚和林间的狂笑如同被利刃斩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就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
无数道目光,带着无比复杂的热度——好奇、震惊、同情、还有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场中央那个呆立的身影上。
手镯上的紫光前所未有的明亮,流转的速度也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