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代表曹渊的那个小画面里,猩红光束标记在胸膛的瞬间,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旁边的韩栗教官则微微叹了口气,带着惋惜:“可惜了,曹渊……是个好苗子。”
“好苗子也得学会‘舍得’。”洪教官取下烟,在指间随意地转动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懂得在绝境里把活路让给队友,这份觉悟,比他能打更重要。”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惯常的、带着点恶趣味的弧度,“当然,觉悟归觉悟,惩罚嘛……嘿嘿,该来的一样不会少。”
他话音未落,两个穿着作训服的士官已经架着曹渊,从林间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
曹渊的情况比王铁柱更狼狈。
他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右腿完全不敢着地,全靠两个士官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迷彩裤的右裤管从小腿处被撕裂,露出肿胀得发亮、颜色紫黑的脚踝,上面还沾满了泥浆和草屑。
但他脸上没有王铁柱那种夸张的羞愤欲绝,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苍白和隐忍。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一绺绺贴在额角。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对抗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黑沉沉的,深处燃烧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焰,冷冷地扫过山脚空地上那些被淘汰、正接受着“真心话”洗礼或等待看热闹的新兵们。
“报告!淘汰人员曹渊带到!”士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嗯,放这儿。”洪教官指了指医疗兵刚刚铺开的一块防水布。
两个医疗兵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让曹渊坐下,开始检查处理他那狰狞肿胀的脚踝。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当冰冷的碘酒棉球触碰到紫黑的皮肤时,曹渊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额头上瞬间又沁出一层冷汗,但他死死咬着牙,硬是一声没吭,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
洪教官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医疗兵处理伤口,手里把玩着那个流转着诡异紫光的手镯,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那声音像毒蛇的鳞片刮过地面,让周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