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是林七夜总爱用的雪松味沐浴露,混着江白枕边安神香薰的余韵,在空调送出的微风里织成一片暧昧的雾。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将温度维持在恰到好处的26度,却驱散不了两人相贴处升腾的热度。
江白在朦胧中蹙眉,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昨夜特训时拉伤的肩颈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又被某种温暖的束缚感缠紧腰际。
后腰处贴着的热源规律地起伏,将薄荷与雪松混合的气息一阵阵喷吐在他后颈裸露的皮肤上。他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的左臂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那是林七夜惯用的、握着刀的右手,此刻正蜷成拳状,压在他肱二头肌上。
\"嗯\"
他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在睡梦中试图抽回手臂。
压着他的重量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一条结实的手臂横过来,将他整个人往热源处又搂紧了几分。
江白的后背完全贴上了一具炽热的躯体,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起伏的节奏,以及——抵在他尾椎处的那道狰狞疤痕。
好像是因为某人光着上半身的原因,故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在头上,江白猛地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林七夜放大的睡颜近在咫尺。
那人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凌乱地散在额前,锋利的眉骨在晨光中镀着柔和的绒边,平日里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张着,呼出的热气正拂过江白锁骨凹陷处——那里还留着昨夜雨中特训时,被树枝划破的细小伤痕。
更令他呼吸停滞的是,自己的左腿不知何时卡在了对方双腿之间,林七夜的膝盖正抵在他大腿肌肉最紧绷的位置——那是他每次剧烈运动后都会抽筋的旧伤处。
江白死死盯着对面床铺——林七夜的床上,枕头还留着明显的人形凹陷,空调被维持着掀开一角的姿态,显然它的主人半夜离开了那里。
而现在,那个本该睡在自己床上的人,正像八爪鱼一样将他牢牢锁在怀里。
\"醒了?\"
带着浓重睡意的嗓音震动着胸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