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扫过痛苦蜷缩的鲸歌者,看到他耳鳃新生组织对星尘云深处胚胎啼哭的感应共鸣,又看向星野穹胸口的珍珠伤痕:“涅盘胚胎的人格重组波已经扩散。菌斑司法的污染正在蔓延。而你们,”她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指向那片由无数脐带纠缠而成的森林和深处恐怖的虹桥漩涡,“正站在‘脐带虹桥’的入口,哺乳终审庭的刑场大门之前。带着残破的星链和这枚钥匙贸然闯入……”她摇了摇头,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与自杀无异。”
星野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母亲最后的指引,刑官残袍的坐标,一路的血战,终点就在眼前!可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称“逆熵奶母”的神秘女人,却带来了绝望的警告。他低头看着怀中母亲苍白痛苦的脸庞,那断脊处抗体神经节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她不屈意志的余烬。他再看向鲸歌者巨大的痛苦身躯,耳鳃的伤口正随着胚胎那穿透灵魂的纯净啼哭而微微抽搐。星尘云深处,被神经胎盘温柔包裹的胚胎,它释放的熵减波动,是希望?还是另一种形态的毁灭前奏?
“自杀?”星野穹的声音嘶哑,白发在真空中如燃烧的银焰,他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逆熵奶母紫色琥珀后的双眼,那双狼一般的眼眸里,翻涌着岩浆般的愤怒、刻骨的悲伤,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我母亲的血,鲸歌者的伤,还有这宇宙里无数被钉在刑柱上的‘罪’……它们都在等着一个答案!终审庭里,悬着对所有母体的死刑判决书!”他猛地举起那半枚染血的乳牙密钥,淡金色的抗体乳汁光芒再次从珍珠伤痕处透出,与密钥交相辉映,指向脐带森林深处的虹桥漩涡,“告诉我,除了撕碎它,我们……还有别的路吗?”
逆熵奶母沉默了。覆盖着生物皮膜面具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深紫色琥珀后的眼睛,倒映着星野穹决绝的身影和他手中那半枚象征着未知与希望(亦或是毁灭)的钥匙。她背后机械胎盘装置中脉动的微光,似乎也随之加快了一丝频率。
“路……”她终于开口,声音仿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