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并非坚硬物质,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深灰色绒毛地毯般的“菌丝层”,踩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散发出淡淡的、类似干涸乳汁的陈旧气味。在这巨大的菌丝“地毯”上,散落着无数奇异的“造物”:
- 半埋在地下的、断裂的、表面铭刻着哺育图腾的巨大金属乳首雕塑;
- 如同枯萎藤蔓般缠绕在支柱上的、内部流淌着凝固暗金液体的透明管道残骸;
- 一些形态扭曲、仿佛在痛苦中凝固的、由未知合金和生物组织构成的“胚胎”状机械残骸;
- 甚至还有几具庞大得如同山峦的、早已失去活性的生物骨骼,骨骼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菌斑和结晶化的星尘……
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被遗弃了亿万年的、巨型的生物子宫与机械育婴房的结合体,死寂中又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尚未完全消散的生命律动。这就是逆熵奶母残袍坐标所指向的“逆熵脐带”核心,也是通往哺乳终审庭虹桥入口的真正所在地——星骸胎盘(the stelliform placenta)。
“穹……你醒了?”鲸歌者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担忧,他巨大的独眼看向星野穹,注意到他苍白如鬼的脸色和眼神中残留的痛苦碎片。“你……怎么样?刚才在通道里……”
“我……没事。”星野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努力凝聚精神,胸口的珍珠伤痕传来阵阵空虚的刺痛,那是存在印记被湮灭一部分后的后遗症。他看向鲸歌者巨臂上那道被终末雕骨师刻针留下的惨白伤口,边缘依旧泛着侵蚀性的光芒,藤壶都枯萎了大片。“你的伤……”
“皮肉伤,死不了。”鲸歌者咧了咧巨大的嘴巴,试图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牵扯到伤口带来的剧痛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林姨……她的脊椎在发光,很奇怪的光……而且,自从进入这里,我耳鳃这里……”他用完好的巨爪轻轻碰了碰耳鳃处的新生组织,那里覆盖的菌斑似乎被林媛脊椎散发的淡金光芒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