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今晚我想了很多。原谅她,确实有你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
她微微仰头,望向窗外的夜色,\"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幸福了。那些过去的恩怨,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攥住凌寒的衣角:\"赢了又如何?让你母亲身败名裂。输了呢?我也陷入舆论;无论结果怎样,都只会掀起新的风波。\"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疲惫后的释然,\"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凌寒不自觉地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
他向来无所畏惧,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实在理——她还要在学校继续学业,而凌氏刚在她们学校设立了项目。
若真要对簿公堂,作为凌氏股东之一的凌母被本校学生起诉,在外人眼里,她这个\"受益者\"反倒显得不识好歹了。
他第一次觉得,设立奖学金或许是个错误。
\"怪我,当初不该设立那个奖学金。\"凌寒低声道。
丁浅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又来了,这跟奖学金有什么关系?\"
她叹了口气,\"是我在记者会上把你夸得太好。我只是不想让你母亲成为别人议论你的话题。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她顿了顿,\"总之就是很麻烦\"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缘故。\"凌寒苦笑道。
\"当然是因为你。\"丁浅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你现在欠我的了,不过我也不亏——既然不能通过法律讨回公道,那我就狠狠"欺负"她儿子,也算出了口恶气。\"
\"傻子\"凌寒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真的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窝的猫。
凌寒突然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丁浅仰起脸,月光下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可惜我不能在法庭上狠狠打败陈律师了。\"他磨着后槽牙,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