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若有所思:“顾念旧情我能理解,可为何非要在大帅旧部中选将?”
“一则为保全王忠嗣颜面。”李乾指尖轻叩案几,“他日圣怒平息,也好有个转圜余地。”见哥舒翰点头,又续道:“二则嘛”说着竟笑出声来,“咱们这位圣人,也是要脸面的。”
“若用王忠嗣旧部建功,纵有人非议,陛下大可说:王忠嗣虽有过,却善识人。瞧这哥舒翰,不就把石堡城打下来了?”
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有错?即便有错,也得换个法子圆回来。
哥舒翰拍案叫绝:“原来如此!难怪安禄山那厮灰溜溜滚回范阳!”
越想越觉李乾洞若观火,哥舒翰突然放声大笑:“好兄弟!此番出征,你若不随我去”他一把攥住李乾手腕,“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到军中去!”
哥舒翰说完猛地起身:“我这就去面圣!贤弟,改日定当醉月相酬!”
话音未落,人已如旋风般卷出门去。李乾望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摇头轻笑。这位陇西豪侠的赤子之心,当真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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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畔,秋风微拂。李隆基正负手漫步,忽见高力士疾步而来:“陛下,哥舒翰求见!”
“不见!”天子不假思索地挥手,面色阴沉如铁。
“陛下”高力士迟疑片刻,低声道:“哥舒翰说,愿供陛下驱驰。”
李隆基眉梢微动,阴云稍霁:“宣。”
不多时,哥舒翰随高力士匆匆而至。未及行礼,便听天子沉声问道:“你要如何供朕驱驰?”
“陛下要臣如何,臣便如何!”哥舒翰呼吸急促,连礼数都顾不上了,双目灼灼地盯着天子。
“退下吧。”李隆基却只淡淡一句。
哥舒翰还要再言,却被高力士半劝半拉地带了出去。“贤弟误我!”他一路懊恼不已。本以为得了李乾点拨必能成事,岂料天子反应如此冷淡。
正自沮丧间,忽闻身后高力士追来:“陛下口谕,命你明日早朝候旨!”老宦官狐疑地打量着这位陇西将领,似要看出什么玄机。
“莫非”哥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