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好事,只是……”
茅清韵话锋一转,
“我痴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认我做个姐姐。往后你要是真能金榜题名,姐姐也替你高兴。”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小兮出嫁以后,这院子里就只剩下咱们俩。往后,我就跟外人说你是我弟弟,也省得那些人说闲话。”
说话间,她轻轻一拽,想把丝帕从童雨薇手里抽出来。
童雨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没劲儿透了……”
他嘟囔了一句,把手里的丝帕往桌上一扔。
“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他气鼓鼓地转身就往外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走了两步,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一把抓起桌上的丝帕:
“不行,还是给我吧!我屋里正好缺块抹布!”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把丝帕在地上蹭了几下,像是在泄愤。
茅清韵看着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她心里,却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店外,一辆外表朴素、内里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
车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掀开,露出一张英俊冷峻的脸庞。
男子的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户,落在院子里,神情晦暗不明。
是夜,仇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白天在宋记铺子看到的那一幕——
茅清韵眉眼低垂,神情专注地为一个年轻男子擦拭额角的汗珠,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而那男子,则是一脸享受的表情,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不知为何,仇王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得喘不过气来。
茅清韵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准备打水洗漱。
忽然,院外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是“哐当”一声,那是院门落锁的声音。
她知道,一定是童雨薇回来了。
这小子,每天晚上都要溜出去鬼混,也不知是去哪儿野了。
茅清韵摇了摇头,简单地洗了把脸,吹灭了灯,和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