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塔佳娜走近一步,语气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塞弗林摆了摆手,动作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重。“没必要这么毕恭毕敬,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和你说过……”他顿了顿,终究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算了。”他再次望向那片焦土,仿佛那里埋葬着他无处安放的痛苦和几乎被压垮的疲惫。
塔佳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片焦黑的疮疤在暮色里格外刺眼。她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伯父……会上讨论得很激烈。不过年轻人都躲在待客室里,谁也不敢发话。”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们……他们没有人帮我,对不起,只靠我说服不了其他人。”
塞弗林的目光依旧凝固在废墟上,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自从城镇偏离航线之后情况就紧张了起来。现在不是搞社会实践的时候,学生和年轻人就算发表意见也没人会听。”他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冷硬,“然后呢?”
塔佳娜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镇民代表一致认为,因为无法分辨感染者以及他们的感染情况,为了避免意外……”她停顿了,接下来的话如同沉重的石块,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尸体必须埋葬在小镇之外,当然也……不允许举办葬礼。”
最后几个字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塞弗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倚靠着老栎树的脊背绷得死紧。他闭上眼,浓密的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半晌,才从胸腔深处挤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唉……”
“我……我很抱歉……”塔佳娜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住了制服的衣角。
塞弗林缓缓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目光却锐利地刺向塔佳娜,也刺向那无形的、冰冷的决定:“……但死去的人中有的是沃伦姆德的一员,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应该这么简单就抛弃他们!”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激愤,随即又被一阵猛烈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