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卸力步法学了许久。”
季如尘的指节叩击着枪杆,玄铁震动的嗡鸣让车厢空气骤然凝滞,“九大家族那伙人用的不过是手枪。”
“这颗子弹,本该从你腋下擦过。”
王宣猛地挺直背脊。
他想起刚刚那发子弹擦着耳边飞过的灼热感,一时之间,有些头皮发麻。
“念在你护着唐三彩有功。”
季如尘收回枪,暗金云纹在晨光中流转,“回总部领罚。”
他望向车窗外燃烧的钱庄火光,枪尾红缨如血色火焰般跳动。
王宣喉结滚动着应了声:“是。”
季如尘的目光落回窗外时,指节在枪杆上的叩击渐缓。
王宣肩头渗出的血渍洇透了车座真皮,他却没再看那伤,只是低声道:“黑龙组的人,不该犯这种错。”
这话让王宣猛地抬头。
车厢顶灯映着季如尘侧脸的冷硬线条,可那双盯着钱庄火光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极淡的恨铁不成钢。
这小子是半年前黑龙组成立时首批入选的核心,练了他亲传的心法,本该是能独当一面的利刃,如今却因为自大而乱了章法。
“普通伙计死了,填上新的就是。”
“但你们不一样。”
季如尘转向他时,黑袍袖口的暗金云纹恰好掠过对方绷带,“黑龙组是天下会的脊骨,断一根,就得从九大家族身上剐十根骨头来填。”
王宣攥紧了染血的对讲机。
他当然知道黑龙组的分量。
这是季如尘耗费半年心血组建的精锐,组里每个人都修着会长亲授的功法,掌心里练出的劲力能轻而易举的震碎青砖。
就像他此刻运转心法压制伤势时,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处那股带着古墓寒气的内力,正丝丝缕缕修补着受损的经脉。
“惩罚,是让你记住分寸。”
季如尘的声音随轿车碾过铁轨而起伏,“下次再用肉身挡子弹,我就废了你的功法。”
他顿了顿。
“听懂了?”
“懂了!”
王宣猛地挺胸,肩头伤口崩裂的疼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