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济看着陈登,又看了看包槐,没有吭声。
包槐听完,松开了手,忽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来得这么迟么?”
陈登被这话问得一怔,略显茫然。
包槐嘴角一勾,面带讥讽:“陈士容欠了兵字班的三个月的薪水,我根本叫不动手下的人,你说谁会给我卖命?要不是抄了秦白两家,拿了两家白花花的鳞币,你今天可能见不到一个兵字班的人,不过好在,他们听说是要打陈家,这笔钱,他们没要。”
“你说我是伪君子,我不否认,你说我要借灰街的事整倒你们陈家,我也不否认,但是”包槐伸出食指用力点在陈登胸口:“谁他妈让你放火的?!你脑子装的是屎么,死了这么多人,你们陈家有多少人要陪葬,你想过没有?你不是小人,你他么是傻逼!”
陈登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喘气如破风箱一般,张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让宋济去请你,是因为我不清楚你在此事之中扮演的角色,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些多余了,当时杀了你,说不定还能多救一个人!你说得没错,这场大火,有我责任,此事之后,我会辞去兵字班事务。”
“大人!”宋济满脸羞愧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包槐制止。
包槐盯着陈登轻声道:“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帮我攀咬几人,你出事后,那些坐收渔利之人想必在背后偷着乐,你也不会想他们过得比你好吧?”
陈登脸露嘲讽:“我为什么要帮你?”
包槐轻声道:“你陈家这么多人,灰街之事可以与他们无关,也可能与他们有关,看你怎么选了。”
陈登神色难看,沉默了片刻,终于涩声问出那句不敢问出的话道:“我我会死么?”
包槐没有回答,看着哀嚎遍野的灰街,微微颔首。
陈登瘫软在地。
灰街的火熄灭了,但事件却远没有结束。
这场大火带走了三十七条人命,重伤者数十人,轻伤者不计其数,灰街半数化作焦土,哀嚎悲恸者哭声直破苍穹,镜城无处不闻。
陈魁已死,陈登被包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