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司使大人也是你们能随意攀附的?”闻荣候在一旁,他一眼瞪向地上跪着的大汉,又剜了狱卒几眼,面露凶光。
崔景湛摆了摆手,闻荣搬来那张黑漆罩面的圈椅,轻放在崔景湛身后:“司使大人,刑部的张摩大人在路上了。”
“为何不早说?”崔景湛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顾青,顾青微微摇头,索性就在此处等吧。眼下刑房也不算过于污糟,他能忍。
好在张摩向来勤勉,接到信报,立马赶了过来。
“崔司使,顾酒人,有劳了。此事现下归刑部审讯,但是二位擒了人,刑部断没有拿了好撇开你们的理儿。”
闻荣亦替张摩备了椅子,他坐在崔景湛身边:“司使大人,这几人还是你们主审,后面正店脚店那些人擒了后,本官来。”
崔景湛侧目瞥了张摩几眼,他向来厌恶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偏偏朝中遍地都是这样的。唯独张摩,勉强能入他的眼。
“张大人深明大义。”崔景湛言简意赅,不再客套。
“既然你们说是弓彬威逼利诱你们替他行事,速将前因后果招来,若有一句隐瞒。”崔景湛轻抬左手,右手轻抚皮质护腕,不经意间看向周遭的各式刑具,不再多言。
“是,是,小的们招!都招!”地上跪着的几个大汉对视了几眼,双腿发抖,不住求饶。
他们都是外乡人,三年前外头闹水患,逃到了东京城来。
官家开恩,允他们在东京城暂居,等水患治理好,朝廷备好新的麦种,再送他们回原籍,重建家园。
可他们几人贪恋东京城繁华景象,不愿回老家。花光了朝廷发的救济金,他们又身无长技,加之时限已到,开封府开始严查当初的流民。
走投无路之际,他们开始行小偷小摸之事,整日躲避官兵搜捕。
一日,他们栖身的破庙被官兵发现,眼看就要被一网打尽,弓彬出现了。
他一人设下陷阱,困住那伙官兵,救下了他们几人。
“壮士请受兄弟几个一拜!”大汉几个有感弓彬仗义,重重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