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咱家定要去曹公面前,告你一状!你成何……”
“大人,供词拿来了。”顾青不待康裕公公说完,小声打断了他的话,“小的愚笨,多费了些工夫,大人莫怪。”
“那就罚你,念给康裕公公听,今儿本使请他来此,所为何事。”崔景湛侧目眨眼,颇有孩童玩乐调皮之色。
顾青心头一乐,展开供词,缓缓念起来。
还真出乎他所料,这并不是方才在牢中雷杰几人所言,而是尚药局和内侍省旁的医工和内侍的供词。
上书李迅平日里同康裕公公手下来往频繁,更有私下同康裕公公见面之事。
除此外,还有内侍交代,曾得康裕公公授意,将制备易燃香饼的配方交与李迅。
正是在尚酝局书库走水的前几日。
整整七八人的供词,顾青念了快半个时辰,他顾不得口干舌燥,看得胆战心惊。
一桩桩一件件,几人的证词交汇于一处,尚酝局当日走水,竟有好几人在背后精心谋划。
说来也怪。
他们以为有曹公庇佑,压根没有认真销毁罪证,循着几人所言找到物证后,后头几人便不打自招。
可既有人庇护,他们还愿意挖空心思,欲陷害旁人。若不是顾青几人心细,丁晚梨帮衬一二,这锅兴许就要书库的吏员,袁安,一人来背了。
顾青不禁连番摇头。
只是供词说得清清楚楚,可顾青心里头还是隐约不安,当日那院心里头的木架,究竟有何异样……自己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这些供词,无一人提及,兴许就是自己多想了。
他沉思之际,康裕公公不禁脱口大骂。
“崔景湛,你是说咱家同尚酝局的书库过不去?想方设法要毁了书库?还有这尚酝局的区区酒人,险些丧命,也是咱家派人所为?”康裕公公随意打量了顾青几眼,“可咱家今日才第一次见这酒人,无怨无仇的,你莫要将屎盆子扣在咱家头上!”
屎盆子三字一出,顾青浑身一激灵,他紧张地看了康裕公公一眼,可千万别刺激景湛,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