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领了官家口谕,心里头又惊又喜。
不用等到宫宴,就能看到顾青对自己感恩戴德,尤其是这几日,顾青试制的酒曲,放了二十来日还未坏,反有从未见过的香味。沈怀瑾打发走顾青,眸色中满是贪婪与欣喜。
只待夜深之际,自己原路将贡酒运回酒库库房,明日一早将贡酒呈上,引着官家夸赞顾青一番。
如此,沈怀瑾晚膳都多吃了一碗饭。
夜深后,沈怀瑾暗中走小道摸去旧酿酒坊,趁四下无人,他打开那边的库房,里头呈有次酒的大酒坛还在,可那三十个小酒翁,却是不翼而飞。
库房一侧空空荡荡,仿佛他从未将贡酒偷运过来。
偏偏他驭下甚严,便是这头的库房,当初将次酒运进来暂存前,也命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先前他还得意洋洋,如此自己偷运贡酒至此处,不会留下线索。
眼下贡酒消失,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不是宫城里头安静得紧,他险些大叫出声,压抑了这么多年,眼见酒方触手可得,究竟是谁,是谁!他一拳砸在石墙上,手上青筋暴起,手上痛楚传来,嘴里倒吸了口凉气。
眼见天亮后就要试酒。
沈怀瑾不知自己是如何打小道原路回了卧房。
事已至此,只能在官家跟前坦白贡酒丢失。沈怀瑾心知,官家不会真拿自己如何。倒是将来找到贼人,如何解释贡酒移去了旧酿酒坊,需要一番口舌。
要让官家相信,自己是为了护好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