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闻言,目光微动,接口道:“王爷所言极是。这些流言看似零散琐碎,实则矛头直指王爷,背后必然有人推波助澜。妾身以为,此事恐与朝中某些人脱不了干系。”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冷静,“甚至……不排除陛下本人的授意。”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众人皆是一震,彼此对视,眼中尽是骇然。龙飞的面色却未有太多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樱,沉声道:“樱儿,你何以如此断言?”
苏樱轻叹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龙飞道:“此函乃是妾身安插在京中的‘听潮阁’密探所传,内中言及,近来御书房内常有密探出入,更有传言称,陛下亲笔批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旨意。虽暂不知详情,但结合市井流言之势,陛下对王爷的态度,恐已不如前些年那般信任。更何况,王爷近年功高震主,又兼掌水师与海外重权,朝中那些旧臣与权贵,焉能不生嫉恨?陛下若被挑拨,或有心制衡,流言一事,绝非空穴来风。”
龙飞接过密函,目光扫过其中内容,面色愈发阴沉。他自是明白,苏樱之言并非危言耸听。承泽登基之初,君臣之间确有一段蜜月之时,彼时龙飞平定紫禁血夜之乱,亲手替承泽扫除弘方与“覆海会”在朝中的势力,又率领水师南征北战,为大满帝国拓疆万里,可谓居功至伟。承泽亦是大加封赏,将南洋之地尽数交予他打理,甚至默许苏樱掌管皇家贸易,足见信任。
然而,随着皇权日渐稳固,承泽的心思,似乎也在悄然变化。龙飞还记得,去年回京述职之时,承泽虽面上和颜悦色,言辞之间却屡次试探,尤其对他在南洋推行的“怀柔与自治”之策多有微词,甚至隐隐提及“地方势力过盛,恐非国之幸事”。当时龙飞并未多想,只道是帝王心术,欲敲打一二,以示皇权威严。可如今看来,那敲打之言,背后竟藏着更为深远的杀机。
“王爷,樱儿之言,虽有些直白,却不得不防。”一名年长的幕僚沉声道,“南洋之地,地处帝国东南边陲,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若朝中真有人欲对王爷不利,此地首当其冲。依老夫之见,当立即加强防备,沿海各处要塞,皆须增兵布防,水师舰队亦需随时待命,以防不测。”
龙飞微微点头,目光却转向苏樱,问道:“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