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立于一侧,素手轻按桌沿,目光扫过那封信,黛眉微蹙,沉声道:“王爷,此信来得蹊跷,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莫不是京中有人借覆海会之名,欲挑起事端,陷你于不义?”
龙飞闻言,目光微凝,缓缓摇头道:“覆海会虽是藏头露尾之徒,但其势力盘根错节,与朝中权贵多有瓜葛。此信若果真自京城而来,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在试探我等虚实。”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只是,这试探背后之人,究竟是何居心?”
郑三刀站在下首,粗犷的面容上满是焦急,拱手道:“王爷,属下以为,此信既已截获,便不可置之不理。不如即刻拆开一观,若真有要紧消息,咱也好早做打算!”
龙飞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沉吟片刻,方缓缓道:“三刀,若此信当真是覆海会所传,其中内容必是机密之极,贸然拆开,反倒可能打草惊蛇。现下我已上表自辩,朝廷态度未明,若再节外生枝,恐正中敌手下怀。”他目光转向苏樱,语气中带着几分询问,“樱儿,你意如何?”
苏樱略一思索,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王爷所虑不无道理。目下朝廷对王爷猜忌日深,此信若拆,若内容果真涉及谋逆之嫌,反倒坐实了某些人的构陷之词;若不拆,又恐错失关键情报,置我等被动。不如暂将此信押下,交由听潮阁密探详查其来路,同时修书一封,公然告知朝廷,海疆突发紧急事务,王爷需亲自坐镇,难以即刻回京述职。此举一来可表明心迹,二来也能拖延时日,静观京中动静。”
龙飞听罢,微微颔首,目中流露出一抹赞许,沉声道:“此计甚好。明面上,我以海疆事务为由暂缓回京,既不抗旨,又留有余地;暗地里,则借听潮阁之力彻查此信背后真凶。两手并施,方不至于为人所趁。”他转头望向郑三刀,郑重道:“三刀,此信暂由你亲自看管,切不可走漏半分风声,待听潮阁查明来路后再做定夺!”
郑三刀领命而去,议事厅内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