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体自晦?”唐凌菲茫然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不错,”许哲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所谓道体自晦,便是指某些身负绝佳仙缘与强大血脉之人,其道体天生便与天地大道暗合。但正因如此,在其年岁尚幼,神魂未能完全觉醒之时,这强大的道体会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陷入沉睡,将自身绝世的资质与灵机尽数遮掩起来。在外人看来,其资质就比平庸还差,甚至对灵气的感应都颇为迟钝。”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唐凌菲的反应。他看到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被说中心事的恍然。
许哲知道,火候到了。
“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觉得奇怪……”他追忆着说道,“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记名弟子,但我却能隐隐感觉到,你的神魂纯净剔透,而且吐纳时的感觉也跟别人不太一样。所以我斗胆猜测,你或许正是那本古籍中所记载的道体自晦之身。”
沈岚听到这里,那双清冷的眸子中,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惊疑不定。
她连忙问道:“那本杂谈,还在你手里吗?”
许哲摇了摇头,叹息道:“两年前的一次任务里,遇险之时,不小心遗失了。”
沈岚默然无语。她身为掌门真传,自然知道师父对这个女儿何等看重,也隐约听说过唐凌菲的体质似乎有些特殊。只是连师父都束手无策,许哲一个记名弟子,竟能从一本杂谈中看出端倪?这听起来,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可偏偏,许哲的这番说辞,竟无懈可击。当然,也拿不出证据来佐证。
唐凌菲更是听得呆住了,她张着小嘴,怔怔地看着许哲,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那尴尬的一幕,满脑子都是“道体自晦”这四个字。
许哲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的一环。
“那本《道轨意仙》中说,想要唤醒这等沉睡的血脉道体,寻常的丹药灵物、功法引导,都很难奏效。因为那层枷锁,源自于神魂深处,非外力所能破。作者所知的最好办法,便是制造一场突如其来的、极其强烈的情绪冲击。以心神识海的剧烈震动,强行撕开那层束缚神魂的枷锁。”
此言一出,沈岚与唐凌菲齐齐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