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接过发黄的文件时，发现顾老爷子指甲缝里还藏着蓝色印泥——那是三十年前签署协议时留下的。同样的蓝色，此刻正沾在她自己小指边缘。
翌日清晨，顾氏大厦会议室的防弹玻璃将晨光过滤成冷色调。张援站在投影仪旁，看着十二位董事传阅文件时各异的神色。大屏幕上，白骑士协议的3d模型正在缓缓旋转。
\"这相当于在集团内部建立国中之国。\"财务总监的钢笔在桌面上敲出焦虑的节奏，\"不符合\"
\"符合章程第37条修正案。\"顾寒峰的声音从会议室尽头传来。他站在父亲惯常的位置，身后是顾氏集团创始人肖像，\"1997年金融危机时订立的条款。\"
张援的视线扫过董事们突然僵住的手指。前世此时，正是这群人逼迫顾家放弃科技转型，最终导致集团在电商冲击下土崩瓦解。她的目光与沈父相遇——老人西装翻领上别着沈氏家徽，眼神却飘向坐在角落的沈玉娇。
\"技术团队必须保持独立决策权。\"张援点击平板，屏幕切换成东京分公司的实时数据，\"否则我们上周谈下的日本客户会立即终止合作。\"
沈玉娇突然轻笑出声。她转着手机的动作太刻意，张援看见锁屏上陈宇轩的未读消息提示。当沈玉娇起身离席时，香奈儿套装掠过张援手背，留下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水味——与张援在东京酒店火警警报前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投票结果揭晓时，顾寒峰正将签字笔递给张援。她接过笔的瞬间，发现笔身上刻着顾氏集团1989年的口号——\"革新者生，守旧者死\"。墨水在纸面晕开的刹那，张援听见自己前世坠楼时骨骼碎裂的声响。
会议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沈玉娇留在座椅上的手机突然亮屏。张援瞥见陈宇轩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白骑士计划有变，启动b方案。\"
顾寒峰整理文件的手停顿半秒，他无名指上的戒痕在会议灯下泛着淡红。张援知道，他一定也看到了那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