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
楚晏站在轮椅后，一张一张的向他递来便利贴，虽然她无法发出声音，但那便利贴上的一字一句，却在陆屿川的脑海中震耳欲聋。
看着聋哑学校的窗户上倒映出的她的笑颜，和里面嬉笑打闹的特殊人群们交相辉映，陆屿川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生命的蓬勃力量。
他知道，她不只是在说大道理。
她是真的在努力的生活。
虽然不能说话，可她比普通人一天还要做更多更多事。
她早上会帮妈妈一起煮早餐，会在吃完早餐后收拾碗筷。
带他一个坐轮椅的人出门其实很不便，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推着他下了一节又一节的楼梯。
并且再下楼后，还又冲上楼，把对门老太太的垃圾和家里的垃圾一起带下来。
她带他去聋哑学校，带他去敬老院，带他去见证那些衰弱处被忽视的蓬勃生命。
也是在那一天，他才彻底对他忽然残败的双腿释怀。
“砰。”
一声轻响将陆屿川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侧目看去，楚晏不小心扯下了他挂在后视镜上的车载香水，因此一脸胆怯的看向他。
虽然这五年让他都快记不清楚晏的面貌，但当年那双闪闪发亮的鹿眸，他却记忆犹新。
和眼前这个悲怯的眸子，判若两人。
“没关系，只是一个物件而已，不要害怕。”陆屿川揉了揉眉头，轻声安慰。
虽然现在的楚晏令他感到了巨大的违和感，但毕竟她是楚晏，她做什么事，他似乎都可以原谅。
他无法一直苛责她，毕竟他不知道，在他当年的离开后，楚晏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或许她是遭遇了更多灰暗的对待，才慢慢失去了当年的那股生命力。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及时回馈她，保护她的陆屿川，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有些诺言已经无法兑现。
但至少，当年把他从泥泞里救出来的女孩，现在也陷入了泥泞，正是他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