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事,不足挂齿。眼下,还是郡守府那边要紧。
翌日,秦书与周伯批离去之际,平江村的百姓自发前来相送,一路绵延数里。
没有锣鼓喧天,只有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恭送大人”,以及无数双饱含热泪的眼眸。
这份民心,沉甸甸的。
回到清水县,秦书与周伯批刚踏入县衙大堂,还未及喘口气,便有衙役匆匆来报。
“启禀大人!郡守府……哦不,是太子殿下派了人来传话!”
周伯批闻言,精神一振,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受宠若惊的神色。
“哦?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那传话的内侍尖着嗓子,颇有几分倨傲。
“奉太子殿下口谕,周大人、高大人一路辛苦,殿下特在郡守府备下薄宴,为二位接风洗尘,还望二位务必赏光。”
周伯批连忙躬身:“下官遵命!多谢太子殿下恩典!我等即刻便动身前往!”
秦书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却骤然锐利起来。
接风洗尘?怕是鸿门宴吧!这太子,果然还是死死盯着我们呢。
闵年死了,这把火,终究还是要烧到我们头上。
内侍身影刚消失在县衙门口,周伯批那张刚刚还堆着谄媚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
他一把抓住秦书的袖子,声音都带着颤儿。
“高大人!这……这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风洗尘?老夫怎么听着,像是……像是催命符啊!”
秦书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眸光平静无波,淡淡瞥了他一眼。
“周大人,自己吓自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太子若真想在宴上动手,未免也太蠢了些,除非他想背上一个残害功臣的骂名。
但这宴无好宴,倒是真的。
“可是……可是闵年……”周伯批嘴唇哆嗦着,显然是想到了那位前任郡守的凄惨下场,那可是太子亲自斩杀的!
秦书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闵年是闵年,我们是我们。他两头下注,自寻死路。我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