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鱼贯而出,经过秦书身旁时,那一道道复杂的目光,或敬畏,或嫉妒,或鄙夷,或探究,尽数落在他的身上。
待众人散尽,周伯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向秦书。
“高大人……哦不,如今该称呼秦郡守了。此番,你我可算是彻底打上了太子殿下的烙印,日后行事,怕是再无转圜余地了。”
他的语气中,既有喜悦,更有深深的忧虑。
太子一党,看似风光,实则也意味着卷入了更深的漩涡。
秦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莫测高深。
“周大人,此言差矣。正因如此,我等行事,方才更加方便,不是吗?”
太子这条大腿,暂时抱住了。至于以后……哼,谁是谁的棋子,尚未可知!
周伯批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他看不透,也摸不准。那份从容与自信,绝非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所能拥有。
这高扬,究竟想做什么?他图谋的,恐怕远不止一个南阳郡守这么简单!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罢了,罢了。老夫……老夫也该回去了。秦郡守,他日若有机会,再与你把酒言欢。”
秦书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周大人慢走,后会有期。”
送走周伯批,夜色已深。
秦书回到暂时落脚的高府,刚踏入内院,一道倩影便匆匆迎了上来。
正是沈沁。
她一见秦书,美眸中便立刻漾满了担忧,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拉住秦书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着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秦郎,你……你没事吧?宴席上……我听说,太子殿下也在……”
她虽身在内宅,但高府毕竟是清水县有头有脸的人家,宴席上的些许风声,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
秦书感受到她掌心的微凉与轻颤,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柔荑,轻轻一笑,语气温和。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陪太子殿下喝了几杯酒罢了。”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