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话锋一转。
“二伯,我来是想问问,咱们村里,或者这附近,有没有识文断字的读书人?最好是那种……考过功名,有些墨水的。”
秦二伯闻言,粗犷的眉头微微一皱,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读书人?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那么多金贵的读书人哟……”
他挠了挠头,忽然眼睛一亮:“哦!对了!还真有一个!”
“村东头,那个沈文!对,就是他!”秦二伯一拍大腿,“那可是咱们村唯一一个正儿八经读过书,还考上过童生的!可惜啊……”
他咂了咂嘴,脸上露出几分惋惜。
“这沈文啊,脑子是好使,就是运气差了点。听说他考那秀才,足足考了四十年,愣是没考上!把自己熬得头发都白了,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也让他给折腾得家徒四壁,唉!”
“沈文?”秦书眼眸微动,“家徒四壁的童生么……”
有点意思。
他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二伯,你们继续操练,莫要懈怠。我去会会这个沈文。”
“好嘞!书哥儿你忙你的!”秦二伯爽朗应下,转身又投入到火热的操练之中。
秦书循着秦二伯指点的方向,来到村东。
月光下,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与周遭还算齐整的农家院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真如秦二伯所言,家徒四壁。
院墙塌了半边,露出光秃秃的泥土地。
屋门更是凄惨,只剩下一扇摇摇欲坠的门板,另一扇不知所踪。
隐约间,有细碎的读书声从屋内传出,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正借着从破窗中透出的微弱烛光,捧着一卷残破的书简,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秦书目光微凝,上前轻轻叩了叩那仅存的半扇门板。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让屋内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一个面容憔悴,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端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小心翼翼地从屋内探出头来。
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