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同被父亲吼得一个激灵,睡意顿时去了大半。
他这才仔细打量秦书,见其官袍簇新,气度不凡,心中不由一凛。
再看旁边的沈文,一身破旧儒衫,形容枯槁,却让他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对着秦书拱了拱。
:“原来是郡守大人,失敬失敬。大人,不同近日都在家中温书,循规蹈矩,并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啊。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瞥了沈文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与戒备。
秦书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浓了,他没有接李不同的话,只是悠悠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沈文,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力量。
“沈先生,既然李公子记性不太好,那便由你来提醒提醒他吧。”
“李不同!”沈文强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骤然上前一步,那双熬红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却字字泣血。
“你这个窃取他人功名、猪狗不如的畜生!你竟敢说自己循规蹈矩?!”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直指李不同的面门。
“你冒名顶替,窃取我的秀才功名!当年科考,你买通关节,将我的考卷换成了你的名字!若非如此,凭你这不学无术的草包,也配金榜题名?!”
话音一落,李不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胡说八道!”李不同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慌与恐惧。
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秘,连他父亲都只以为他是侥幸得中,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竟会被这苦主当面捅破!
他色厉内荏地指着沈文。
“哪里来的疯子!血口喷人!父亲,您要为我做主啊!他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李崇威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那慌乱的神情,那躲闪的眼神,还有沈文那悲愤欲绝的控诉,一切都昭然若揭。
他早就怀疑,自己这个儿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怎么可能一举考中秀才?原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