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起林彦秋手臂,径直朝外走去。
林彦秋指尖轻触过那玉佩,羊脂玉上浮雕着并蒂莲,正是他前日赠她的。
院外的槐花正落,花瓣沾在齐芝怡的云鬓间,像极了初雪。
她走得急,裙角扫过青石板上的苔痕,留下浅浅水迹。
林彦秋低头瞧见她鞋尖沾着泥,忍俊不禁:“芝怡姑娘这般急切,倒像是逃婚的”
话未说完,一阵疾风掠过屋脊,只见那胖子已捂着脸蹲在院角,手中握着片不知何时飞来的槐花刺。
他额头上鼓起个红包,正疼得龇牙咧嘴。
林彦秋挑眉看着高墙上的猫儿:“我家小厮最会戏耍无赖,看来今早又没喂饱它。”
齐芝怡攥紧他袖口,眼中泛起笑意:“墨卿郎君莫怪,奴家这丫头片子,最看不得轻薄之人。”
她忽然停住脚步,从袖中摸出枚金铃:“墨卿你戴上这个,若再有人滋扰,摇它三声,保管再无后患。”
金铃内壁刻着避邪的雷纹,正是道观里求来的物件。
林彦秋将金铃系在腰间流苏上,任由齐芝怡扯着自己往回走。
廊下的鹦鹉正啄着核桃,见他们归来,忽然学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齐芝怡脸一红,捡起地上的碎核桃壳丢过去:“这孽畜,又偷吃我的杏仁酥。”
林彦秋望着她嫣红的脸颊,忽然想起前夜在别院看到的《金瓶梅》插图,画中潘金莲也是这般,杏眼含嗔,发间珠翠欲坠。
他正出神,齐芝怡已将他的包袱扔到床上:“既嫌此处脏,那咱们这就去住”
话音戛然而止。
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彦秋透过花窗望去,只见肖花兰骑着枣红马,正与看门的老阍争执。
她身着玄色胡服,腰间佩着把短刀,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又来寻事?”林彦秋低声问。
齐芝怡却已抢到窗边,挑开竹帘:“花兰姐姐,莫非是来找”
她话音未落,肖花兰已翻身下马,径直朝他们走来,手中还提着个油纸包。
“墨卿郎君!”
肖花兰将油纸包重重拍在案上,里面滚出两枚金元宝和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