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鸟鸣声在穆莺莺踏入半山腰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时,戛然而止。
四周寂静,唯有风吹草木的沙沙声!
穆莺莺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过前方一片微微晃动的灌木丛。
她面无表情,从怀中缓缓掏出那份记录着县令罪证的信件副本,高高举起,声音清冷:
“三皇子殿下,大费周章用这奇异鸟鸣把民女引来这荒山野岭,所谓何意?”
“总不会是请民女赏月吧?”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灌木丛后静默一瞬,随即传来一声低沉略带惊讶的轻笑。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分开枝叶,缓步走出。
月光勾勒出他俊美却带着疏离感的轮廓,正是三皇子萧纪时。
他墨色锦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眸子闪着幽光。
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讥笑:
“你倒是个聪明的。这份警觉,比许多朝堂上的老狐狸都不遑多让。”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件上
“怎么,揣着这‘护身符’,胆子也大了?”
穆莺莺放下手,不卑不亢:
“殿下谬赞。”
“民女不过是死里逃生,学得谨慎了些。”
“多谢殿下今日援手之恩。”
她微微屈膝行礼,目光直视,
“只是,民女愚钝,多嘴一问,殿下……为何要救我?”
她加重了“救我”二字,显然无法理解这位之前还想杀她灭口的皇子,为何转了性。
萧纪时神色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救你?别自作多情。”
“不过是清理几只碍眼的蠹虫,顺便……留着你还有点用处罢了。”
语气平淡,却步步紧逼。
“你那点种香料和……弄粮食的本事,还有这颗还算灵光的脑袋,勉强能入眼。”
“死了,可惜。”
他忽然抬手,一个精巧的白玉小瓶划破夜色,稳稳落入穆莺莺怀中。
穆莺莺下意识接住,触手冰凉温润:
“这是……?”
萧纪时语气带